在古代市场中的价值
名列“娄东十子”的王时敏二儿子王撰曾将家藏名公尺牍六册、王翚仿北苑山水一卷,以及其父王时敏手迹一卷共三件作品为抵押,当时的质银却才6两,即使当铺总是尽量压低价格,但也足以说明二王当日画价之低廉。恽寿平的生活则更为艰难,他屡叹知音难求,可知欣赏收购其画之人实在是少数。究其原因,或许是因为包括王时敏在内的四王书画价值尚未被大众所认识。同时也是由于当时艺术市场异常激烈的竞争所造成。如身在北京画坛的龚贤,1669年题《程正揆山水册》就指出:“今日画家以江南盛,江南十四郡以首郡(北京)为盛,郡中著名者且数十辈,但能吮笔者奚舍千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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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乾隆末年和嘉庆时,即使在四王影响为集中的娄东本地,王时敏书画的价格也还是未超过100两。对此我们通过另一则史料来进一步验证。如《江村书画目》著录了王翚的《千岩竞秀图》与《乐志论图》两件长卷,其时市场均只值4两。这一价格的可靠性也在王翚本人的书信往来中得到证明。《清晖阁赠贻尺牍》所载嘉定张云章致王翚信中以4两为资求得王翚画轴一件。而休宁陈维垓去信表示以银6两为润资托王翚作画两幅。另外,王时敏曾在1666年向其子抱怨道,说备受他提携的王翚竞不肯接受以八两银子的价格作五件山水手卷。王翚的不满其实完全可以理解。不管怎么说,均价一点六两相对其市场价三至四两来说要少了一半。这也看出其书画作品在当时的市场行情。王翚作为四王之一,其书画价格与王时敏应该相差不大,因此可以略窥他此时的价格情况。
王原祁也不例外。乾隆六十年,北京一位藏家想要出售王原祁画轴,大概在京城找不到合适的买主,于是拿到外地寄售,谁知只卖了21两左右的价钱,实在看不出其书画在市场上的受宠。这一价格甚至比不上市场一般的画家,如年长王翚十岁的前明逸民徐仿《致公莱书》标明其一件册页的价格:此册必要精金十二金,仆画从不索虚价也。由此可知,即使与在世的其他画家相比,四王价格也并不据多少优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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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如此,《清稗类钞》也记载了一条趣闻,可以看出乾隆时四王的市场状况:
乾隆时,傅文忠公恒以椒房贵宠,盛极一时,会大小金川告平,高宗亲为赐寿,朝野上下争相债问,文忠不欲耗海内财力,乃告左右曰:凡以四王、吴、恽书画馈我者受之,他则否。时去四王、吴恽之世仅百数十年,尚不甚宝贵也。斯语一出,而四王吴恽书画为之一空。
这反映了其时四王并不为大家所看重,在价格方面也并不十分昂贵。